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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半生》:刷屏热剧的文化解码

时间:2017年07月21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吴月玲 张成 李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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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半生》海报

 【记者观察】

为什么还在用套路来写当代女性

  □ 本报记者 吴月玲

  说起电视剧《我的前半生》的改编路径还挺曲折的。这部剧是根据亦舒1982年出版的同名小说改编的,而亦舒在自己的小说《我的前半生》中,给男女主人公起的名字,又与鲁迅先生小说《伤逝》里男女主人公的名字相同——涓生与子君,亦舒试图以自己的方式,续写“娜拉出走”后的结局。

  回看小说《伤逝》与《我的前半生》,虽在形态上有很大差异,可都是两位作者对当时社会的爱情、婚姻与社会现状的一次准确的描摹。鲁迅先生曾于1923年12月26日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文艺会上讲“娜拉走后怎样?”他说,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而在1925年,他写下《伤逝》时,冷峻地给出了“娜拉”从封建家庭出走,又被丈夫抛弃后死亡的命运。也许是死亡更能令读者意识到,即使受过新文化的洗礼,喜欢高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谈泰戈尔,谈雪莱”的涓生,和向家人宣布“我是我自己的,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的子君,仍然受着封建旧观念的戕害和社会大环境的迫害,这一悲剧也更深痛。鲁迅笔下的涓生和子君,正是当时诸多青年男女的写照——冲出了旧家庭的樊笼,面对如何建立新家庭的问题,大家还都很茫然。

  到了上世纪80年代,身居香港的亦舒则写出了香港女性的洒脱与独立,遭到丈夫抛弃后的子君很快就振作精神,迅速地由家庭妇女转向了职业妇女,自己挑起了养育孩子的责任。亦舒的作品展现的是与香港商业社会相匹配的婚姻中的女性,当然子君也打上了强烈的亦舒的烙印,是个爱憎分明的女子。

  然而,在电视剧《我的前半生》中,笔者赫然发现,现代女编剧笔下的那个子君,当得知丈夫背叛自己爱上别人后,她的反应与90年前鲁迅笔下的那个子君是一样的,最初的反应都是拒绝相信。电视剧中子君看到丈夫下班后回的是凌玲的家,还自己骗自己说,丈夫是与女同事谈工作去了。当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时,却还在幻想离婚后靠前夫的赡养费过日子。

  时移世异,当下我国妇女的地位在不断上升,男女平等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社会为妇女提供工作机会也大大优于90年前,可为何面对丈夫的背叛,当代的子君失去了丈夫就像失去了一切呢?这不符合逻辑啊。因为现在网络上、电视剧里正室斗小三的故事早已经演绎得轰轰烈烈、无人不知,更何况在剧中,一旦有年轻的女性靠近丈夫,子君都会不依不饶地让丈夫说清楚,可见她对斗小三的警惕性很高,在她心中不是没有设想过丈夫可能会出轨的。但可惜,编剧仍把她塑造成一个没有自己独立人格的女性,她甚至让子君开玩笑说出了如果一旦离婚,自己就要去死的话。这与90年前的子君何其相似!

  婚姻是什么?当代女性还会把婚姻看成是自己的一切、自己的生命吗?如果是这样,与封建社会的女性又有什么差别?在这部电视剧中,编剧很明显地把家庭主妇演绎成了“贬义词”。家庭主妇就是靠丈夫养,家庭主妇就是成天在家想着怎么拴住丈夫的心。剧中不止子君一人是这样,子君后来的同事段晓天有次接到妻子的“查岗”电话,也暗示了其妻子也是一位家庭主妇,成天担心丈夫有二心。当代家庭主妇的主流是这样的自轻自贱吗?是靠着丈夫养活就低人一等了吗?

  每位女性都会在工作与家庭的十字路口,对未来的路有所评估,或许选择了家庭,就意味着远离社会,也会给婚姻带来风险。但实际上,女性不会因为选择了家庭,就会丧失自己存在的价值。日本电视剧在刻画时下青年男女的爱情、婚姻观时,就非常地深刻,2014年播出的《昼颜》讲的就是两位家庭主妇识破了丈夫的虚伪后,躲在白天的阳光下追逐不可告人的爱情,让观众正视人的欲望与感情的冲突。2016年播出的日剧《逃避虽然可耻,但很有用》中,又以新的眼光来看待家庭主妇在婚姻中的作用,剧中拥有硕士学位的森山实栗失业在家,她父亲介绍她到一位刻板的“IT男”津崎平匡家里做钟点工。她的工作令津崎平匡非常满意,在机缘巧合之下,他们订了一份结婚契约,森山实栗以妻子的名义打理家事,津崎平匡作为雇主付给她报酬。在森山实栗的操持下,这个家越来越温馨,两人的感情也从雇主与雇员发展成了爱情,结婚契约成了真正的婚姻誓言。这部电视剧反映了在日本新的经济条件下,青年人对婚姻本质的重新思考。你说这是回归传统也好,或是鼓励少子化的日本男女赶紧结婚也好,总之它在提醒人们,家庭妇女在家庭具有重要的价值。

  电视剧《我的前半生》中俊生曾对子君许诺“我养你”,以让她放弃工作。如果任何一个男性这样许诺,请女性朋友一定不要答应,因为说出这种话的男性还停留在封建社会,他并没有把你当作一个人来看待。女性不是宠物,不存在被人豢养的可能性,让女性回归家庭必须要承认女性在家庭中工作也是在创造价值,无论男女对此都应该有共识。当代女性不会轻易放弃工作,当在不得不做出选择时,实际上是在做出一种牺牲,牺牲了工作的乐趣与成就感。而电视剧《我的前半生》还在用套路在写当代女性,仍然把女性结婚等同于找长期饭票,把家庭主妇写得如此不堪,甚至为了突出子君离婚后的成长,着力刻画了子君未离婚前种种浅薄、势利、虚荣等性格,但这些缺陷在她工作后,统统都不见了。

  再来看子君的职业生涯的开展,哪里都逃不开子君闺蜜唐晶前男友贺涵的帮助,作为咨询公司合伙人的贺涵,能获取不利于俊生的证据,为子君拿到孩子的抚养权;他帮子君找工作,并准备面试问答;替她决定今后应从事调查员的工作,甚至细到给她准备了一份“光鲜亮丽”的简历,更不用提为她的职场生涯上下打点,在她加班时帮她照顾儿子……贺涵把前任女友唐晶当成徒弟来培养,当唐晶已经足够强大时,他又觉得自己更喜欢柔弱、时时需要自己伸出援手的子君。编剧再一次把女性放在需要拯救的位置,让霸道总裁化身为救世主。

  讲述同样是遭遇丈夫背叛的家庭主妇艾丽莎,在时隔13年后再次踏入律师行,重新开启职业生涯的美剧《傲骨贤妻》,获得过70多项艾美奖提名。电视剧一开始就是艾丽莎面无表情地与丈夫一起面对媒体关于其丈夫招妓的质问。随后,她丈夫就因为被控受贿而入狱,艾丽莎不得不卖掉原来的大房子,搬入公寓,并进入律师事务所,从实习律师干起。若不是她偶遇从前的恋人威尔,她连实习的机会都没有。可威尔不是她的“外挂”,律所只招收一名新员工,实习律师却有两名,艾莉莎必须与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凯里竞争。艾丽莎在面临一道又一道的难关时,展现出的坚忍不拔、人格魅力和专业精神,让她赢得了竞争对手凯里的友情、律所命名合伙人戴安的尊敬、前男友威尔的爱情,被群众封为“圣人艾丽莎”。电视剧也不回避她的痛苦和无奈,观众很容易就被这个人物所打动,以致于演员朱丽安娜·玛格丽丝两度凭借此角色夺得艾美奖最佳女角奖。

  《傲骨贤妻》并不只刻画了艾丽莎一位优秀女性。戴安是一位醉心于工作的女性,50岁左右却一直没有结婚,但在遇到合适的对象时,尽管对方的党派信仰与自己格格不入,她还是全身心地投入恋爱;退出律所合伙人股份后,却得知原已承诺给她的州大法官一职由他人担任,她虽愤怒、痛苦,却也只是在厕所里哭泣了两声,她的软弱不会轻易示人。此外,还有调查员凯琳达、红发律师塔肖尼,她们没有婚姻的依仗,仍能在各自领域做到最好。她们都是当代独立女性的代表,女性观众观看这部剧,能获得相当大的感动与启示。反观看完电视剧《我的前半生》,很多女观众都在感叹:“有贺涵这样的男友太棒了!”电视剧的传播效果不同立现。

《我的前半生》剧照

【专家观点】

  电视剧《我的前半生》研讨会在京举行,与会专家认为该剧——

  直击社会痛点,在热议中引发反思

  □ 本报记者 李 博

  由新丽传媒出品,曾打造过热播剧《辣妈正传》的幕后“铁三角”编剧秦雯、导演沈严、制片人黄澜联手制作,靳东、马伊琍、袁泉、雷佳音、吴越、陈道明等主演的电视剧《我的前半生》自7月4日在东方卫视、北京卫视及爱奇艺平台播出以来,引发了强烈的社会反响,观众围绕剧中全职太太、闺蜜情、原生家庭、监护权、子女教育、代际沟通、重返职场、应聘歧视等诸多话题,展开了十分热烈的探讨。据统计,该剧在东方卫视连续13天收视破1点,7月16日和17日连续两天破2点,互联网平台点击量突破48亿次,相关演员、剧情关键词更是多次进入微博热搜话题榜。

  由中国电影电视评论学会电视评论委员会主办的电视剧《我的前半生》研讨会7月19日在京举行,仲呈祥、饶曙光、易凯、赵彤、陈超英、尹鸿、张颐武、张卫、张国涛、刘淑欣、李树声、刘琼、高小立、李星文、胡建礼等专家学者共同探讨《我的前半生》的热播现象。专家们认为,《我的前半生》直击当下社会生活痛点,将现实性与艺术性紧密结合,对女性自强话题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探讨,是一部值得尊重的现实题材电视剧。

  热门话题制造者

  《我的前半生》将女性自强话题作为创作的切入点,充分展现了当下都市中爱情、婚姻、职场、家庭生活的不同侧面,为很多在事业与家庭中左右难顾的都市女性提供了有益启迪。中国影协秘书长、中国电影电视评论学会会长饶曙光认为,《我的前半生》的热播可谓生逢其时。“剧中展现的当代都市人的生活,极具真实感,入木三分。隐藏在家庭、职场、社会背后的人物情感关系,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引发了当代观众的强烈共鸣。”

  罗子君遭遇婚内背叛,但养尊处优多年的她并未一直沉溺于苦痛纠缠,而是很快在闺蜜唐晶与亲朋好友的帮助下走出情感泥潭,投身职场,在事业中获得慰藉,其“后半生”的反转颇具励志感。清华大学教授尹鸿认为,过硬的质量是《我的前半生》能够热播的首要原因。“这部剧的社会环境十分真实,散发出浓郁的上海味道,这让剧中人物获得了可信的生活空间。虽然剧中不乏强烈的戏剧冲突,但整体而言戏剧情境也是真实的,人物关系和情节发展都比较合情合理。”尹鸿分析道,“与此同时,剧中的主要人物大多都立得起来,几位演员的出色表演也丰富了人物的性格。加上时尚、现代的视听手段的运用,让整部剧流畅、紧凑,没有拖沓感。”

  而真正令《我的前半生》成为现象级电视剧的,则是剧中层出不穷的热门话题。“所有的现象级电视剧除了品质过硬以外,无一例外都要具有对话性,要让每个观众都愿意跟剧中的文本交流。不管你喜欢与否、赞成与否,至少你会产生强烈的探讨欲望。”尹鸿总结,《我的前半生》中主要展现了三个场域,分别是情场、商场和职场,“这赢得了大部分都市人的关注,因为他们也面临着相似的问题和困境。”

  尹鸿继续分析指出,《我的前半生》中有三条主线。第一条线索是男性与女性的爱情线,主要探讨一个人应当怎样寻觅到一个好伴侣。第二条线索是探讨爱情与友情的关系。“众所周知,爱情是绝对排他的,而友情是包容的,剧中三位主人公对于爱情和友情的态度,展现了当代社会更加多元和包容的情感关系,也更符合当代文明观。”尹鸿表示。而第三条线索是表现成长,“成长在剧中不是唯一的主题,它会与前面两条线索交叉、并行,最终剧中的几位主人公都或多或少地获得了成长。”尹鸿说。

  探讨中产困惑与中年危机

  在对鲁迅先生的小说《伤逝》和香港女作家亦舒的小说《我的前半生》进行改编时,主创团队没有拘泥于原著的时代及地域,让第三代“子君”与当下中国社会现状和婚姻家庭实际情况紧密结合,将故事发生的舞台搬至国际大都市上海,同时融入今日中国女性的爱情观,进行了十分本土化的改编。北京大学教授张颐武认为,《我的前半生》难能可贵地展示了中国中产群体的生活现状,具有一定的社会文本价值。“目前我国中产群体的发展已经临近拐点,面对各种生活成本的提升,他们也会像西方中产群体一样,面临各种新的困境。”张颐武表示,“中产的困惑和中年的危机,是《我的前半生》的两个表达重心,主创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步入中年的中产群体在平庸的生活中所遭遇的种种困境。”

  《我的前半生》以罗子君为圆心,塑造了一系列特色鲜明的角色——从养尊处优到放下自尊脚踏实地的罗子君,从高冷好强到正视内心的唐晶,从傲娇冷酷到谦虚温暖的贺涵,三位主人公经历了各自的成长与蜕变。而诸多在同类剧中容易被脸谱化的角色也得到了拓展——出轨的陈俊生不仅流露出愧疚的一面,在是非抉择面前也站到了良知一方;凌玲虽然道德有亏,但工作态度认真,不失为一位好员工;罗子君的母亲市井气息浓厚,但生活态度乐观,永不服输,展现了强劲的生命活力。“主创从传统伦理剧和情感剧的窠臼中跳脱出来,多角度、立体地呈现了几个站得住脚的人物形象,每个人物都拥有独立的人格,真实而鲜活。”尹鸿表示。

  与会专家同时认为,《我的前半生》也存在着一些不足。饶曙光表示,剧中旁白使用较多,影像本身的叙事能力略显薄弱,此外叙事视点有时不够统一,他建议主创今后应加强影像本身的表意能力。中国电视艺委会秘书长易凯认为,《我的前半生》讲述的女性励志故事极具现实意义,因为幸福不是天生的,争取幸福只能靠自己。“但在剧中部分段落里,过多的情感戏破坏了职场戏的节奏,建议主创花费更多的笔墨展示子君努力奋斗的过程,这样她能够获得贺涵的尊重与爱慕,也更具说服力。”

  【文化分析】

与其寻找情感乌托邦,不如独立自主

——女性主义研究者盖琪、女编剧江光煜眼中的电视剧《我的前半生》

  □ 本报记者 张 成

  电视剧《我的前半生》已经播出大半,在热播的同时也在网上引起热议,尤其是围绕剧中以罗子君为代表的女性的婚姻观、爱情观、事业观引起了广泛争议。在剧情前半段,家庭主妇罗子君完全依赖于丈夫陈俊生,到婚变之后,成长为独立自强的职业女性。在这一过程中,她与闺蜜唐晶的男朋友贺涵的情感纠葛又引发吐槽。可以说,近年来,从未有任何一部剧像《我的前半生》一样击中都市女性的痛点。就观众热议的问题,本报记者采访了女性主义研究者、首都师范大学文化研究院副研究员盖琪和以创作都市情感剧、偶像剧见长的女编剧江光煜。

  记者:在前15集里,罗子君这个角色是被吐槽得最厉害的,有观众认为她过于依附于男人,无知,同时还惹人讨厌,您怎么看?

  盖琪:相较于美剧《傲骨贤妻》,这种围绕男人转,把男人奉为天的婚姻观是极其落后的。

  江光煜:亦舒的小说特色是女主角都比较通透、知性,活得比较理智。电视剧《我的前半生》的改编脱离了原著,尤其是婚变前的罗子君的人设。作为编剧,我能理解制片方为了让观众迅速入戏,迅速引起话题,把罗子君的性格变得更加生活化,而且前后对比极其强烈,让她在一开始是一个不太讨人喜欢的主角,这个套路非常像前几年流行的婆妈剧。罗子君离婚后就比较接近原著小说的样子,想通了很多事情,变得干练、通透。

  记者:《傲骨贤妻》中的女主角和罗子君开始的情形类似,关于两个人物最终情感、事业的走向就更有对比性,不知道您怎么看?相较于中国,美国法律对离婚案件中过错方的处罚非常重,这可能也是中外家庭剧中女性角色选择不同的根本原因吧?

  盖琪:是的,具有深度的电视剧应该超脱简单的道德层面,回归文化、社会根源。从人性来讲,可以相信爱情,但不能相信爱情的忠贞,一个充分社会化的人,一辈子专心如一,本身就几乎是不可能的,女性把情感寄托在男性身上,就是乌托邦。在电视剧中,也要分类来对待男性出轨问题。如果是一时冲动,可以宽恕,但是如果是认真的,则更多该考虑的是物质补偿问题。归根到底,婚姻是责任共同体,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双方要基本权责对等,不能把维持平衡的责任都推到男性的道德建构上,因为男人也是人,人都是利己本位的。《傲骨贤妻》中讲述的是美国女性的成熟独立,比如没有爱的夫妻还能保持扶持和尊重,比如女主角独立奋斗事业,后来又交了新的男朋友,但是结局都分手了,并没有回归爱情和家庭,可是活得很快乐。

  江光煜:罗子君离婚后接受老金这段,在小说中也有类似的情节,老金是个社会阶层比唐晶和贺涵低很多的老男人,但罗子君不是嫌贫爱富的女人,是个可爱的女人,这点塑造得还是挺成功的。但是贺涵的角色有点类似“知乎大神”,全知全能,是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男人,什么错都不会犯,充满主角光环。在这一参照下,罗子君的独立还不是完全的独立,因为不管什么事,都会有一个全能“开挂”的贺涵来帮她,这不现实。

  记者:对于女性独立这一话题,《我的前半生》也有一个经典的情节设置,即女主角曾被抢过老公,但后来她又抢了闺蜜的男朋友,您怎么看?

  盖琪:在《傲骨贤妻》中,女主角跟老公过去的情人在开始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闺蜜,后来知道了,生气了一段时间,但是最终又互相谅解。可以说,当女性真正要走向独立时,她便不会再以男性作为自己心中衡量一切事物的准则。

  江光煜:在剧作设置上,罗子君可以得到贺涵的帮助,但衡量她有没有成长、独立,归根到底还是要看她对待帮助的态度,是主动索取还是被动的。整部剧的人设、情感结构架构、人物阴暗面的设置都特别棒,从剧作的角度来看没得挑。但是从主观情感层面上,我不认同抢闺蜜男朋友,也不认同无限索取贺涵的帮助。网上很多观众骂罗子君抢闺蜜男朋友,但是从剧作的角度看,这么设定是很有张力的。她离婚后,闺蜜给了她很多情感上和事业上的帮助,对她来说就是恩人,这样一来罗子君就要面临很多选择:到底是选择友谊,还是选择爱情?这是一个两难的境地,把一个已经成熟了的女人、一个经历过挫折的女人、心理逐渐强大的女人又推到两难的境地,看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这点还是很有意思的。

(编辑:高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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