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视野]微电影火了之后

时间:2012年06月27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

  “我不知道什么叫微电影,如果有人认为微电影是一个独立的东西,那请他告诉我它是什么。”

  当记者向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青年教师刘伽茵请教有关微电影的问题时,正在做一个电影短片科研项目的她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时下,“井喷”是越来越多的人用来形容继2010年微电影元年、2011年微电影持续火爆之年后的2012年微电影刮来的又一轮风暴的词。微电影节铺天盖地,微电影研讨风声水起,各大视频网络各竞新宠,影星明导争相尝鲜,歌星跨界试水,据说许多煤老板也开始染指其中。一时间,微电影市场成了这个时代的新“富矿”,不满足于从中分得一杯羹的各种利益主体似将其演变为群雄逐鹿的饕餮盛宴……

  噱头、泡沫、圈钱……类似的标签常常被贴在“微电影热”烟尘中。

  一切迹象都在向我们不断强化——

  微电影火了。

  然而,也许我们真正需要的却是这股热潮背后的冷静……

削平了电影的门槛?

  5月17日父亲节,筷子兄弟的成名贺岁微电影《父亲》又回到了优酷视频的首页,继续刷新它曾创下的点击率传奇;而地面上,北京海淀剧院内,与他们创作的微电影里程碑式作品同名的《老男孩》舞台剧演出现场,肖央和王太利这对兄弟与他们的粉丝同笑同唱,泪洒一处,因触动一个群体心灵而延续着他们走红的神话……

  这,不能不归功于微电影。

  据了解,从《老男孩》网络爆红之后,各类广告商、电影公司快踏破了筷子兄弟的门槛。

  如今的“筷子兄弟”不仅成为一种微电影的符号,成为当代青年追梦与励志的代言人,更成为电影产业化运作响亮的品牌——筷子兄弟成立的以传统电影电视剧投资为方向的老男孩娱乐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正携领着这对兄弟进军中国影视业。

  “微电影现在的确是他们走向成功的一个跳板,一个前奏。”著名影评人、电影策展人王小鲁认为,微电影是很多人涉身电影业的一个渠道。“胡戈更是一个成功案例,他完全不是专业出身。如果不是通过《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可能他永远拍不了电影。”

  自称北漂的何瑞博凭借微电影《戛洒往事》刚刚获得了2012年中国首届大学生微电影节“业界单元”大奖最佳微电影奖。这位曾就读于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的“80后”小伙子,一直在努力于短片创作尝试。他说拍微电影是用最低廉的方式、最小的成本最大化地呈现他的故事,也有助于找到新出路,比如目前他的第一部长片正在谈投资。

  “微电影是电影民主化的一种继续。”这是王小鲁的一个核心观点。在他看来,在第六代导演之后,没有再被命名的“野生代”导演是DV时代的主角。DV的大肆兴盛助力这一代电影人开启了电影民主化进程。而到了2010年,时代发展技术进步,尤其是宽带速度大幅提升后,带来了微电影时代。“所以我说微电影是电影民主化的一种深入,一个往纵深掘进的过程。谁都可以用它表达,微电影某种意义上也是网友电影。”

  的确,从几分钟到几十分钟,从专业涉足到手机拍摄,从娱乐恶搞、商业广告到文艺片尝试,正如当年微博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扫荡世界,实现了全民书写,微电影仿佛真的成全了全民电影。

  这一次,电影的门槛真的被史无前例地削平?只要手持带有摄像功能的设备,哪怕仅仅是一部手机,你就可以堂而皇之跻身电影业?

  历史似乎呈现了前所未有的宽容。

  “我认识一个高中生,拍了部微电影挂到网上,点击率超过了百万,他自己很兴奋,家长也很高兴,但我们能指望这样的电影带来电影业的突破吗?即便大家都可以做电影,微电影要真正实现文化艺术历史叙事功能的发展还是主要靠年轻的、有创造性的更专业的电影人的贡献。”谈及微电影的草根化、平民化表达特性,中国艺术研究院电影电视艺术研究所所长、研究员丁亚平如是说。

  这一观点,让人想起肖央对王小鲁的电影民主化观点的调侃式解读:“电影民主化就像做饭民主化一样,大家都做饭了,但真正能做好的还得是专业的厨子。”

  王小鲁表示,以微、以短见长的微电影很难积累感情,情感表达的厚度上一般远远不如长片。这同样也是丁亚平的观点,他说虽然有很多优秀的微电影出现,但天生的局限的确很难克服:“试想几分钟能讲出一个什么样的完整的故事情节,肯定是碎片化、扁平化、快餐化、娱乐化的,是更为自娱自乐的消遣式的东西,和传统电影相比,微电影的短处很明显,很难表达更复杂幽微、更绵长的情感故事,背景、氛围、起承转合、戏剧化等方面可能很难兼顾。”

  丁亚平指出,低门槛、零准入的特性更使微电影制作水准良莠不齐。而作为一种网络传播信息,微电影肯定是倾向性、小圈子性及极端个人主义的,甚至可能是垃圾式的信息。它很难经过一个很好的自律和他律意义上的文化传播。作为一种新生事物,微电影一方面不断发展,一方面通过发展解决这些问题。

  但《11度青春》策划人、优酷出品总经理卢梵溪认为,网络传播的盛行,当下人时间碎片化、审美多样化,需要适合的新的影视产品。正如电影是为影院做的,电视剧是为电视做的,网络需要有适合的影视内容,微电影恰当其时。

  “电影民主化过程同时也是一种电影反专业化的过程,但这两方面不冲突,都有其社会意义。”王小鲁看重的不是微电影的概念,而是一代青年在网络文化里成长和互联网精神的照耀下自我建构的过程——“他们的笑点,他的感情的方式等,都是在一种自由平等的精神下自然散发的。”

  然而,当微电影成就了时代多元表达的同时,引来越来越多的目光聚焦,是否意味着新的焦虑?

  王小鲁认为,正如DV产生时,大家以为电影可以从此逃脱钳制,那么微电影更是这样,使它有一部分绽放了它的社会能量,很有光芒,但情况不都是这样。

  “其实微电影本来是一种表达,但慢慢地它可能成为一些力量进行某种操纵的工具。”王小鲁说。

电影家族的新成员?

  当微电影在各种力量的助推下似以破竹态势火起来的同时,却不得不面对一个戏剧性的事实——身份的尴尬。有人说它是网络时代产生的一种新的电影类别,有人说它不过是穿上马甲照样认识的传统短片,有人觉得它说到底就是商业诉求的软广告,有人用“三微”、“四微”等性征不断试图定义它,也有人根本不承认它的独立存在……

  “微电影除了有这样一个名字之外,我几乎没有想出任何一种微电影所具有的独特性,它只是一个概念,大家都在炒这个概念,然后看能炒多久。”刘伽茵对她的观点直言不讳。她认为微电影只是上传至网络上的传统短片,使大家通过微博或网络视频看到而已。如果非要找它的特性,只能说通过微博来宣发和传播,算是它在传播上的一个特性。

  “我们现在都用微博,博客可能很多人都淡忘了。从博客到微博的时间有多久?那现在微博的寿命又有多久?跟微博相关的加了微字的东西的寿命有多久?”刘伽茵说。

  曾经还是电影学院学生时就获得第9届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之后凭借一部《牛皮》将第55届柏林电影节“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奖”和“卡里加里电影奖”等近十个国际奖项收入囊中的刘伽茵正在负责一个针对电影教学的短故事片科研项目。她告诉记者,她不会用微电影来命名这个项目,因为在她看来微电影这个概念是短命的,但短故事片是永恒的。

  微电影只是传统短片穿上一件新媒体外衣?

  丁亚平反对这样的观点。他认为必须要给基于新媒体而产生的微电影充分的重视,给它一个清晰的历史,一个理论的界说和相应的位置,并提出了一个“第三电影”的概念。

  他认为,传统的大银幕电影可称之为“第一电影”。在互联网还没有出现之前,有些故事短片、动画短片、记录片短片、专题片、新闻片、新闻简报、文献片,包括科教片,他称为“第二电影”。微电影可以命名为相对于影院的故事电影之外的“第三电影”,即基于新媒体平台、微小制作、内容具有开放性的、互联网时代的一个新的电影类别。微电影无论在技术、经济市场还是文化方面都有其标志性的意义。

  “我觉得应该把‘第三电影’视作以市场为核心的反映互联网特征的新电影形态,以及当代电影传播和发展的新的运动。”丁亚平说。

  很多人从“微”字出发,认为通过新媒体传播、片子短是微电影主要标志。但刘伽茵介绍,因为电影最初都很短,只是后来我们才约定俗成了几种长度的规定。短故事片的剧本写作也好,拍摄也好,对于学电影创作的人来说都是必然要经历的一个过程。比如学习剧本创作的学生一定是从短的写起,10分钟、30分钟、100分钟的故事,这样循序渐进地练习。

  正在拍摄贾樟柯监制、6位新锐青年导演联合执导的青春励志片《语路》微电影系列的青年导演卫铁则认为,“微电影要求制作者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完成资讯的传递,同时仍旧能散发出电影的气韵。关键是电影语言的使用。”卫铁说,电影其实是要有自己的语言结构的。微电影也一样。好的作品一定是在熟练的语言、语法的使用方式之上还能将自己的风格和思考融入其中,不需要太多时间就能判断,有时候一个镜头就足够了。

  肖央觉得,微电影其实就是传统短片遇到了互联网。当电影短片和互联网结伴,后面又有赞助商的赞助,这三点结合起来的时候就是微电影。电影短片相对来说更单纯,赞助商的影子、广告的影子相对弱,与互联网也没有任何关系。

  北京大学影视戏剧研究中心主任陈旭光则认为,微电影的定义不好下。把微电影区别于大的银幕电影,是最保险、最宽泛、比较成立的方式。如果太限定于网络传播,一定要短片,可能反而无法涵盖它复杂的内涵。

  对于如今所谓的微电影,其实有人早已涉身其中,但无论微电影如何火,他们又似乎置身事外。据中国电影股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中国电影股份有限公司北京电影制片分公司经理赵海诚介绍,为了丰富中影的产品类型,发现有潜质的青年电影主创人才,配合中影的“青年导演制片计划”进行人才培养,从2007年开始,中影就在常规的影院电影之外,开始了“新媒体视听节目制片计划”。但无论是生产安排还是对外合作,中影都只称之为“新媒体视听节目”。赵海诚介绍说,传播媒介是区别于传统电影院、音像和电视的“新媒体”,并诉诸视听,因而得名。

  “我们的新媒体视听节目与传统短片、包括国外有一些短片还不一样,以前传统的短片摄制多采用16毫米胶片,而且是以满足影院放映为主要诉求,我们从2007年开始制作的新媒体视听节目,不是用16毫米的胶片,也不在影院放映,而是为了满足新兴的新媒体播出的特点制作的。”赵海诚说。

是广告还是电影?

  2010年,一部由吴彦祖主演的堪比好莱坞大片的加长版广告《一触即发》甫一上映,便触发了微电影后来的火爆。在这部被视为微电影的诞生之作的电影海报上,领衔主演一栏中凯迪拉克SLS赛威这个品牌名称与影视巨星吴彦祖赫然并列,仿佛成为微电影中广告与电影、商业与艺术纠结公开化的隐喻。

  如果说电影从一降生就与资本有着难以剥离的关系,那么,这一次微电影彻头彻尾地让资本堂而皇之地从幕后走到台前,让广告从植入变身主角。

  德国哲学家康德将美与艺术的本质确定为无利害的利害。这一次,微电影的艺术注定不能摆脱利害。过度的商业化是否注定要让艺术承受一定程度的侵蚀?或者这种艺术注定难逃向商业利润妥协的宿命?

  肖央认为不必有这种担心,“咱们现在看到的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的画,全部都是教会和贵族订制的,这和现在微电影发展是一样的道理。如果没有钱,微电影就做不了这些事。商业投资是这个行业赖以生存和发展壮大的基础。文艺复兴时期大部分搞艺术的人可能为了钱、为了屈从于教会的规则和订制者的要求而陨落了,但这‘三杰’戴着镣铐跳舞还跳得很好。因此关键是创作者自己的坚持。”

  然而,有多少微电影的生产者能够执著于这样的坚持?品牌商主、视频网站、电影公司等各路人马带着各自诉求合力让变种广告片迅速崛起后,以“微电影”之名甚嚣尘上的各种作品中,与“电影”这一称谓相契合的又有多少?

  对于广告与电影、商业与艺术的问题,更为理性的思考显然让陈旭光没那么超脱,他说:“微电影应该有一个基本的限定,得是像电影、电视一样讲故事,再怎么小,也要讲一个完整的故事。既然叫它电影,那么电影最基本的艺术限定还是必要的。现在有一部分微电影完全广告化了,艺术成分也丢失了、丧失了。”

  陈旭光觉得,当下微电影主要的问题是,从某种角度分成两大块,一块带有很浓重的商业性,广告性质很强,它差不多就是以前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广告片,只不过传播方式变化了——在网络上传播。还有一大部分微电影是草根性的,就是大家用手机等设备拍出来后在网络或手机上传播。包括肖央等人拍的比较艺术化的微电影,这一部分微电影因为是草根自己表达自己,应该鼓励。但商业性、广告性很强的,尤其是像百事可乐等很多大品牌、大集团投资的微电影,我们可能就要小心商业价值太大所带来的很多问题。比如太超现实、太夸张以及基本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很多人看重的其实还是它背后的点击率,是商业效应,以至于微电影常常淹没在泡沫中。

  “这个时代要抛开商业价值也是不可能的,问题就是怎样在艺术上规范它,能够有些最基本的要求提出来。对微电影艺术上的特征进行一些总结和概括,形成一个艺术的标准,然后把微电影中商业气息特别浓的作品区分开来,即使不是纯粹的艺术追求,至少要坚持商业和艺术比较好地结合,商业附着于艺术,而不是超越艺术的创作。不能使微电影成为一个遮羞布,商业成为其后全部的内容。”陈旭光说。

  对于这个问题,赵海诚的观点是,商业广告可以用艺术的方式进行表达,艺术的表现方式也不排斥商业诉求,关键还是要看最主要的目的是什么,二者的平衡不是仅凭制作者、渠道能左右的,应该是制作者、渠道、消费者三方共同博弈的一个结果。这种平衡是一个过程,但结果是要满足各方面需求。

  王小鲁表示,如果说《一触即发》作为微电影的发源,那么微电影其实是一种广告模式概念。目前我们看到大量的微电影分为几个种类,但最大的种类是广告营销的新模式。最早的强硬灌输式、填鸭式、像“文革”标语式的广告人们已经看厌了,不能满足人们的审美需求,但是在广告里面加入叙事元素以后很受欢迎,直至把广告的元素抽掉反而广告的效果更好。它让人们在审美愉悦中欣然接受它推销的产品。

  对此,刘伽茵意欲模糊两者之间的边界而直指电影本体,电影是一段影像,可以没有艺术追求。短故事片是一个客观的词。所有的故事都有目的,可以以非艺术为目的,也可以以商业为目的。广告里有一部分是广告故事片,目的是对商品广而告之,我们现在有一部分广告就是这么做的。

  而在卢梵溪看来,微电影既能满足网友的内容需求,也帮助优酷聚集更多、更好的导演和演员资源,以传递其品牌精神,并兼顾到品牌客户对视频广告形式的多种需求,是一个一举多得的产品。卢梵溪表示,优酷在企业广告植入合作中有一整套完整的规范。最终的成片,植入广告都已跟剧情高度吻合。比如2011年的《幸福59厘米》,飞利浦品牌的植入自然细腻,也斩获了众多的营销奖项。

“大电影”时代的到来?

  “我还是会从微电影拍到长片,其实几年前就有人找我拍长片,但我觉得我还没积累到火候,慢慢地觉得自己现在也可以去拍了。就好像开始你盖三四层的楼,慢慢地你会盖十几层的楼,会盖一百层的楼”,当被问及微电影在执著前行的电影之路上的位置时,肖央的回答表明,微与大,是循序渐近的。

  “文化体现在细微处,体现在个体的饱满上,个体饱满之后,更壮阔的表述才是踏实、有根的,若集体宏伟而个体干瘪、细节落空,则行之不远。卡梅隆和福克斯看起来很大,但制胜的不是空大,而是微小。微小处更可用力,因为风起于青萍之末。”这是王小鲁对一次微电影节的感言。微与大,是互视互通的。

  这也许是很多人常常把“见微知著”、“微言大义”作为微电影的注释的理由所在。

  作为今年的博鳌亚洲论坛年会“青年领袖圆桌会议”演讲嘉宾,著名电影导演陆川做客新华网高端访谈时曾表示,由于数字技术的更新,以及现代青年人意识的提升,全民大电影时代将很快到来,而全民大电影时代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微电影。

  “我觉得这样的‘大电影’时代正在或已经到来。它的意义无论怎么评价都不过分”,带领中国艺术研究院影视所课题组正在做关于“大电影”兴起的相关研究的丁亚平论及微电影在电影发展的作用时显得乐观而自信。他说,“大电影”的概念是针对微电影崛起以后,电影人已经发生重要改变的状况而言。这里,他指的“大电影”不是传统大银幕电影,而是包括他提出的第一、第二和第三电影。

  在丁亚平看来,微电影作为第三种形式的存在,必然会导向电影格局的改变,成为构建“大电影”的一种触媒,从这个意义来看待微电影可能就会有新的更大的意义。

  对于微电影在电影产业生态发展中的地位与价值,我们果真可以如此乐观与自信吗?也许我们可以以一斑试窥全豹。

  在百度百科“微电影”词条中,可以看到一串各种微电影节的名称。而业内人士告诉记者,能百度出来的微电影节只是片鳞只甲,全国各地各种模式、名目各异的微电影远不止这些。同时,据了解,优酷、土豆、乐视、华谊、华影盛世等横跨电影、互联网两大领域的企业都纷纷启动自己的“青年导演扶持计划”。这些是不是足以成为我们乐观的理由?

  参与过多个微电影节的王小鲁表示,当下许多此类活动确实给了许多青年人机会,评奖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推广,但到目前来看还很难发现有很好的推广,还没有形成一个传统,也许过五六年就能形成,还有待观察。某些活动背后的商业推手及充斥的商业目的,使其本质与传统电影节常常大相径庭。

  “微电影节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一做电影节、做竞赛,就把它产业化、规模化,可能会打压微电影本身的精神,损伤微电影最初的气息。”王小鲁说。

  几乎将微电影热看作是“电影界的文艺复兴”的肖央却认为,微电影节就好像视频网站一兴起便相继冒出几百家视频网站一样,“一个热点,一个新概念一出来,大家都一窝蜂地去做,目的都不太一样,可能真正想推广、宣传微电影的想法并不多,而是功利的目的相对更多一些。”

  “微电影现在有点‘大跃进’的意思。‘大跃进’就‘大跃进’吧,泥沙俱下,是真金总会留下。这里面一定会有很优秀的人才脱颖而出。慢慢成为电影产业里中流砥柱式的人物。”这是卫铁作为电影人对微电影的一种态度。

  “你觉得10年以后它还会有吗?你觉得10年以后大家还会再提微电影吗?微电影现在很火,但是我们永远有这样一个问题,即在一个事物很火、处于上升期时,大家都在添柴禾,而不愿意客观地去看一看它。我们不一定非要去质疑,但我们至少要辩证地去看一个问题,要有冷静的一面,我们要看到它好的方面,也要看到它的共性及其常规的方面,所以虽然我并不反对微电影,但我不愿意去为它歌功颂德,我不愿意做往里面添柴禾的人。任何东西都一样,添了这么多柴禾,这个锅都要糊了,而这样的事情似乎每一年都在重演。”像她的电影给人的感觉一样,刘伽茵的话总是在平实之后,给人一种难以躲避的力量。 (记者 乔燕冰)


(编辑:晓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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