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朦胧的青春物语——评台湾电影《宝米恰恰》

时间:2013年01月21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赵博雅

  青春片作为台湾电影中重要的电影类型,总是可以由点及面地映射出台湾的校园教育和社会问题,以及对台湾社会转型期的思考。近几年一部又一部的青春片如《蓝色大门》《美丽时光》《盛夏光年》《练习曲》《不能说的秘密》《听说》《翻滚吧阿信》和《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接连出现,青春片无疑成为台湾最主流也是最具票房保证的电影类型。对校园少男少女的情感、心理以及对叛逆期的思辨、成长的迷茫和对于爱情的期翼,是这些台湾青春片不可或缺的表现元素。《宝米恰恰》也正是这样一部青春片,它清新脱俗、结构完整,体现了一种唯美的对少女情怀的诗意化观照。灿烂耀眼的阳光下,白衣的少男少女在球场中挥洒着青春的汗水,他们青涩的恋情因为一丝丝小小期盼的满足而喜悦,因为与暗恋的人无法直言心声而不知所措,这些无疑是影片中最美好的部分。

  宝妮和米妮是一对连外婆都难以区分的双胞胎姐妹,一样的外貌,一样的身材,一样的擅长篮球运动,一样的痛经状况,一样的心灵感应,连她们自己都无法区分自己和对方有什么不同。虽然在这个社会人与人相处中,相似感会最快地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但在一同生活成长的宝妮和米妮的心里,对于周围对她们进行比较的话题非常困扰,故事将这种身份的混淆所带来的困扰作为主要的叙事线索——首先是姐姐宝妮渴望得到区分和展现自我的诉求难以实现,她希望不被别人将她与妹妹混为一谈,在妹妹的追求者优果跟她聊天时,她对优果的好印象来源于他可以清楚地分清姐妹俩以及他并没有对姐妹俩进行比较,而自己暗恋的男生却“傻”到连自己喜欢的是谁都不知道,更成为了宝妮的烦恼。

  《宝米恰恰》拥有一般青春片中所呈现出的各类元素:暗恋、友谊、黑道、球场等。与其他的青春片相比,也体现出其独特的一面。主要表现为:影片中的“黑道”不具备任何血腥叛逆的意味,却成为一种有趣的调侃和打破舒缓安静节奏的情节点。此外,《宝米恰恰》中充斥着的成长烦恼不同于以往青春片中那种青春的阵痛,不同于成长叛逆中生发出的“残酷”意味,影片中的烦恼衍生出的是一种青春年少初生情愫时的甜蜜味道。正如影片2012年在台湾地区上映时打出的宣传口号——“今夏最让你砰然心动的青春恋曲”。

  此外,影片虽以双胞胎姐妹的校园成长生活为主题,但与以往“两生花”类型的影片对于孤独宿命的诠释截然相反,它不具备任何忧郁落寞的味道。将人的主体性考察放入到成长的主题中予以观照,是本片的独特之处。电影以双胞胎姐姐宝妮作为影片的主角进行叙述,她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了自身的肉体存在以外的精神独立性,与妹妹同样的身体中唯一的区分便是精神诉求的差异。一直以来,她的身份因为妹妹的存在而被周遭刻意模糊,激起了她对自我存在价值的思考,而她暗恋的对象却无法区别自己与妹妹,使她对于“自我”的关注被瞬间放大,这种个人的精神层面价值体系的放大打破了以往姐妹不分彼此、共享秘密的情感关系。“也许我不真正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我想,我跟她不一样了。”宝妮的内心独白告知了观众,她在暗生的爱恋中寻找到了精神上的自留地和个体存在感。社会中的我们也在不断地比较与被比较,在较量和竞争中我们看到的只是他人眼中的自己,因此,“自我”和“他人”身份的混淆并非是双生子独有的困扰,而是成长这一主题中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对自我的思考和疑问。

  《宝米恰恰》作为一部地道的“小清新”影片最成功的地方是虽然情节简单、节奏缓慢,但在展现青春青涩爱恋的细小微妙之处却十分自然:口才极好的演辩社社员优果与暗恋已久的米妮约会时却尴尬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直大大咧咧的宝妮既不敢跟喜欢的大个子徐永平说明自己的双胞胎身份;面对挑衅无所畏惧的永平看着喜欢的女孩对自己若即若离却不敢开口问个究竟……长镜头、固定机位和手持跟拍以贴近主人公的视点和生活体现了青春片《宝米恰恰》的镜语模式,舒缓温馨的叙事方式中穿插展现了台湾在地文化的特色。台湾的奶茶和小吃、父母对于早恋问题的开明,都体现了这部影片在唯美之余的亲和力和市民气息。在《宝米恰恰》中,对类似台湾青春电影的固有模式的突破不多,刨去以往青春文艺片中与成人世界对抗、对性启蒙的冲动和猎奇以及外在不良因素对于成长的桎梏等具有生活重量的部分,作为一部纯粹的青春爱情片,青涩朦胧的初恋作为电影中唯一的主题虽略显单薄,但它犹如饕餮盛宴中的主食,虽不能做到迅速调动“食客”的味蕾,却是必不可缺的。

电影《宝米恰恰》剧照


(编辑:单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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